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又见老屋有一支有关老屋的歌,在心里打了很久、很久的漩涡,一直没有唱出来
今年春节,我终于在侄儿的陪同下回了一趟老屋
天!这是那栋我熟悉的亲切的热闹的、生我长我、陪伴了我十八年的老屋么?怎么这般的低矮?我童年、少年眼中那高大、气派的大斗门哪里去了?那142020-12【原创】
巴丹吉林的冬天漫长得像是沉重而恐惧的梦境,深陷其中,欲逃不能,一颗心沮丧得像营救无望的遭绑架者,常常无端地烦恼,和同事和妻子拌嘴,甚至大吼大叫
而春天却又是一副让人无可奈何的迟缓模样
往往,进入三月,时间毫无声息,春天的步伐却如同生了锈一般,沉重拖沓得让人讨厌
我哆嗦着伸出双手,抓住一棵杨树的一根枝条,如同给自己挑刺一般,仔细观察深藏不露的稚嫩叶片,我急切的目光,恨不得拔出迟迟不肯现身的春天
小侄子长得最像父亲,可是得过脑膜炎智力受到了影响,望着忧郁的叔叔呵呵直笑
如许好的一部分啊
我的母亲又苍老了许多
母亲是一位普普通通的农村妇女,半生的时光,就在她不停的忙碌中滑过去了,而她仍在不停忙碌着,仿佛永远也走不出自己的“太小的世界”,摆脱不去繁重的困围,母亲的确又苍老了许多,看上去与她真的年龄不相符
而母亲有她的骄傲呵!我们四个耗尽她心血的孩子,正慢慢在她的周围成长
我常常惭愧,常常内疚地想,我们何以面对她的慈爱和伟大呵
于是,我们不得不时刻感谢母亲,想念母亲
记得小时侯,我常常替母亲捶背
母亲身材高大,却从年轻落下个腰痛的病
听爸爸说,那时家里生我正遇上盖房子
在农村结婚,盖房子可算头等的大事情,母亲生我后下地干活早,那以后便累的落下这么个病,母亲温柔又漂亮,是全村中数得着的
那时候,家里刚盖了房子,很穷的,母亲起早贪黑,整日拼死拼活,却总是把好东西留给我和在生产队挣工分父亲吃,她自己却悄悄躲在一边吃那玉米掺了高粱面的窝窝喝白开水
有一年八月十五,一大早母亲便挎了半提蓝子鸡蛋出去了,那是她一个一个地攒起来的鸡蛋呵!也真的该感谢这些鸡蛋,在以后的日子里,它确实为我补交了不少次的学费呢,而那天,母亲却破天荒地卖出半提蓝的鸡蛋,为了那个十五买回一些货来
晚上,母亲分给我一块月饼吃,其余的放了起来,我却口馋的睡不着觉,半夜里起来偷吃了几块,第二天,母亲发现了,很生气,问是谁吃的,我羞愧地垂下头,慌说也许是半夜里耗子偷吃了吧,而我却分明看见母亲站在那儿,两行泪水从她的两眼里溢了出来,后来,我才知道,母亲是想给生病的姥姥送去的
那次,母亲没有责怪我
母亲虽然认字不多,却对我的学习成绩很关心,记得我那年是全村第一个考得中专并上城里读书的学生,当母亲知道这个消息后,竟领着二妹步行到五里外的镇集上给我买回块新的布料,连夜为我赶做一件新衣服
夜深了,望着灯下那认认真真做活的母亲,我流泪了,我为自己高兴,也为母亲高兴,我理解母亲望子成龙的心情
在我的记忆里,母亲没有穿过一件象样的衣服,她总是把先前的衣服改了又改洗了又洗的,虽然都已经旧的发白了,却总是干干净净
她还严格要求我们,告诉我们在外头要长志气,人不能志穷,要看得起自己
日子虽然好了,但花钱要仔细,别大手大脚的
哦!想起母亲,便想起那些距今或近或远的往事,总会使我为之振奋,为之亲切
我终于明白,有一种无法超越也不可能超越的东西早已埋在了心底,它滋生并哺育了我瘦弱、单薄的躯体,给我的灵魂以安慰、以力量
让我感受生命的珍贵和阳光的温暖
不管走到哪里,不论岁月如何沧桑、生命和本性都会溶化在故乡母亲的怀里
当我写这些文字时,我不知道母亲是否正微笑着站在村口,向远方的儿子在招手在呼唤………1994年6月11日